关键词:俄罗斯,制裁,经济俄,国际,金融,价格,影响,石油,能源
制裁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最直接的是油价和天然气价格的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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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小蕾(经济学家)
2022年开局最具冲击力的黑天鹅事件事件非俄乌开火莫属。人们跟踪这场火拼的过程和最后结果的同时,更现实的关注是西方联手对俄罗斯的所谓制裁带来的对全球经济的影响。
来自西方对俄制裁和影响主要在金融、大宗商品(包括能源、粮食、和矿产等等)和军事国防领域。从金融领域开始的制裁措施是美国一直以来的做法。2月24日爆发冲突以来,美国联合西方盟友不断加码对俄金融制裁力度。
首先,制裁范围不断扩大。从限制俄中央银行、国家财富基金、财政部发行的主权债务的交易开始,引发评级机构大幅下调俄债权信用评级。接着美国财政部在金融制裁清单中加入120余家与国风和金融行业相关的实体,以及进一步对俄13家俄国有和大型私营金融机构的债务和股权实施交易禁令。
其次,金融制裁的力度也不断加强。制裁针对俄罗斯主要国有和政策性银行冻结资产、禁止交易。3月2日,欧盟决定将7家俄罗斯所谓系统性重要银行从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支付系统除名。另外,西方联手实施较广泛的领域实施制裁。2月25日,欧盟与美国同步支队俄金融、能源和科技领域及赴欧签证开始广泛限制,英国和加拿大也启动相应限制措施。欧盟以及其他美国盟友将启动跨大西洋特别工作组查明和冻结风资产,确保对俄金融制裁的有限实施。
这次金融制裁对俄直接的冲击性影响来自两方面。一是部分俄罗斯银行被移除SWIFT全球银行的主流保温系统。二是对俄央行的国际储备实施限制性措施。特别是第二方面。2月26日,美欧联合制裁声明中强调,我们决定实施制裁措施,以防止俄罗斯中央银行动用其国际储备头寸的方式削弱制裁措施的影响。第二方面提到的限制,将严重影响俄罗斯6000亿美观储备的安全和使用。这两方面的制裁影响,对俄罗斯银行的国际支付、进出口贸易、外汇市场的平稳,乃至国内通胀和经济稳定产生重大冲击。直接的冲击就是制裁是时候的第一个交易日,俄罗斯卢布暴跌之1美元兑117卢布的历史最低点。
虽然俄罗斯采取了一下反制裁措施,但联合制裁一定会重创俄罗斯的经济。俄罗斯经济的结构以大宗商品的“超级大国”来表述非常准确。2021年,俄罗斯石油产量5.34亿吨,占全球产量12%,是第二大石油出口国。天然气产量约6390亿立方米,占全球产量的六分之一,是世界最大的天然气出口国。俄罗斯小麦生产量占世界总量的9.7%,出口占比16.9%,是世界第一大出口国。俄罗斯的氮磷钾的化肥出口分别排名世界第一、第三和第二。俄罗斯还有对军事工业、航天航海、电子元器件至关重要的关键战略性矿产资源。俄罗斯俄的出口60%是资源品,也是外汇收入和储备的主要来源。大宗商品以及相关产业产品的出口占到经济的至少三分之一。贸易以及相关的金融活动的制裁,导致大宗商品出口锐减,对俄罗斯经济的打击不可低估。
另外近期数百家西方大型企业和主权投资基金退出俄罗斯,涉及上万亿的直接投资的撤离和几乎覆盖所有重要领域合作的终止。外资撤离,加上严格的外汇资产限制,外储失去流动性,可能加速货币贬值,国内通胀上升,汇率物价不稳会严重破坏俄罗斯经济秩序。制裁对俄罗斯出口和投资两大经济引擎的影响,使俄罗斯的经济近期大概率遭遇大幅下滑的危机。
目前,制裁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最明显的是能源价格变化。近期国际石油价格大幅飙升,布伦特有家一度攀上110美元。国际油价攀升三个原因,一是制裁国际买家减少购买俄罗斯的石油,增加对其他国际市场石油的购买,需求增加导致油价上涨。在制裁背景下,俄罗斯原油买家在支付、开立信用证、获得保险等等方面都面临较大的阻力,这也是国际买家减少购买乌拉尔原油的原因之一。二是由于战争和金融制裁,不少船东拒绝运送俄罗斯的乌拉尔原油,导致运费显著上升,推高石油价格。三是对俄罗斯贸易制裁对全球石油供应链产生破坏效果。作为第二大石油输出国,俄罗斯是国际石油市场举足轻重的供应商。停止俄罗斯的石油贸易,制造与俄罗斯石油贸易的金融服务、物流运输等等供应链环节上的各种障碍和麻烦,导致国际石油市场供给下降,国际石油市场的价格比如会上涨。随着制裁措施的实施到位,俄罗斯石油进一步减少供给,石油价格会进一步上升。
石油价格上升会增加其他能源的使用,从而带动其他能源价格的上升。比如天然气价格上升。而能源价格的上升意味着成本的上升,这也意味着其他制成品和商品的价格会由于成本上升的传导机制而呈现上升态势,全球的通货膨胀风险正在上升。特别对美国和欧洲而言,美国去年下半年通胀从2021年已经开始膨胀,消费者价格指数,一度超过5.2%,高于美联储2%的通胀水平控制指标3.2个百分点。欧盟和英国的通胀也明显上升,所以去年美联储和欧央行都发出今年加息的信号。俄乌冲突的爆发,市场对加息可能出现变数的预期。但是近期石油价格的上升对原来的通胀无异于火上浇油,制裁对未来石油价格的影响乃至对通货膨胀的影响似乎不可低估。
石油价格上升,通货膨胀的上升,美联储、英格兰银行和欧央行的加息动作,都将改变国际贸易、证券市场和世界经济在2021年被各方预判的态势。
联手对俄罗斯能源贸易的制裁,实际上对欧洲,说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也不为过。欧盟的能源需求极大依赖俄罗斯的能源出口。在欧盟的石油、天然气进口中,俄罗斯的出口分别占比约30%和40%。德国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程度更是显著高于欧盟的整体水平。制裁措施宣布,欧洲油价大幅飙升就不足为怪了。欧洲自断俄罗斯能源供给,除了油价上升通货膨胀的影响以外,在短期内可能不容易有如此庞大的替代市场的形势下,经济增长可能会遭遇沉重打击。就算以后可转而购买美国能源,但运输费用的大幅增加也要承受成本上升带来的所有代价。综合是直接影响和一系列衍生影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去年对欧盟经济将在2022年回到潜在增长速度的预测可能很难实现了。
至于制裁对整体世界经济的影响,只要不出现任意伤及无辜的狼牙棒式的制裁措施,对全球经济增长和贸易的影响应该不会是灾难式的。直接被制裁措施所针对的俄罗斯的经济,包括战争冲突的对方国家乌克兰的经济,都不可避免地遭受重大打击。但是俄罗斯的经济总量低于中国的广东省和江苏省,俄罗斯和乌克兰两国的经济总量合起来不到全球经济总量的2%,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暂时还是有限的。
制裁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最直接的是油价和天然气价格的上涨。从2020年下半年开始,由于疫情的原因,能源和各种大宗商品价格开始上涨,国内原材料进口的价格指数一路上涨,导致上游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出厂价PPI一路走高,致使工业增加值增长高于实际GDP增长的结果。本来随着全球疫情扩散态势逐渐得到控制,国际市场大宗商品的价格出现一线波动态势,PPI也有短期逐渐下降的信号。但是这个态势可能因为对俄乌冲突的制裁而嘎然终止。国际油价再次攀上历史高点,对国内产生的所谓供给冲击要引起重视。在国内需求市场仍然疲软,PPI不能正常传导到最终消费价格的情况下,生产商可能生产意愿继续投资生产,导致投资下降,制造业不振,就业创造减少,市场预期会进一步减弱,使疫情以来经济恢复缓慢的形势进一步受压。中国两会正在召开,研究政府工作报告注意到,政府在就业、消费和经济增长等重要方面,已经做了精准的政策安排,将出台很多稳增长的措施。我们相信中国是一个大国,只要坚持做好自己的事情,稳扎稳打不自乱阵脚,谁也撼动不了已经夯实的中国经济的基石。
俄乌已经启动会谈,希望能朝着共同有利中的方向发展。不过俄乌冲突印证了世界正处于百年不遇的大变局的判断。地缘政治不断变化,世界经济形势不断变化,经济格局和经济版图也会不断改变,我们坚信中国一定会在变化中成长,从大国走向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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